轉換平凡物件的居家創作
歐文.沃姆「一分鐘台北」的展演情境
原本在臺北市立美術館預定在春季讓觀眾活潑、參與的「一分鐘台北:歐文.沃姆個展」(One Minute in Taipei: Erwin Wurm Solo Exhibition),也因法籍與奧地利藝術家因外籍人士來台需隔離檢疫期14天的禁令而不得不缺席,而這項在疫情下舉辦的參與式展覽,最後雖如期展出,但被迫採取許多轉圜方式進行,不僅突顯疫情影響下的困境與無奈,另一方面被迫改換的辦法,也呈現了現今當代藝術的無窮可能與創意精神,值得我們進一步觀察與思考。本文將以「一分鐘台北」為例,探討新冠疫情下的當代藝術情境。
展覽中的「一分鐘雕塑」與「文字雕塑」系列,從歐文自1990年代開始創作以來,一向是觀眾透過歐文在平台上描繪各種圖文指令,使用他擺放的生活物件與家具做出奇特的姿態維持一分鐘,藉由一分鐘的「轉化變形」的過程,讓觀眾被物件駕馭,脫離身體日常的慣性,進而改變心理狀態。雖然台灣的疫情一直維持穩定未達到閉館的程度,但人們在心理上已對「接觸」與「靠近」頗為恐懼,所以這次「一分鐘雕塑」與「文字雕塑」在安全的考量下決定先不開放給觀眾參與,首次改為由現場人員表演給觀眾看(館方依疫情的程度,再評估是否開放觀眾現場參與互動),同時觀眾彼此也要注意維持151公分以上的室內安全距離。
如今,因疫情的隔離,宣導民眾儘量待在家中別外出,國外的封城禁令更嚴格限制人民出門的時間與範圍。在美術館方面,即使開館,依舊採取消極宣傳、並禁止觀眾觸摸「參與」,與原本近年鼓勵觀眾參與、開啟更多感官動能的動態/沉浸式展演,產生極大的衝突與困難。但歐文決定重新設計參與方式,以鼓勵被限制行動的觀眾,自行在家中依他的創作指令操作,不僅讓藝術在真實生活中發生,讓觀眾感受從未被他們重視的日常生活物的特質並與它們互動,讓這些物件不再平凡;同時也鼓勵民眾自行拍攝,讓人們在影像中發現自己獨特的身形與存在。歐文與策展人傑宏請大家回傳,他們集結、拼貼大家寄回的照片與錄影,分享在網路平台上,形成另一種展示,在虛擬空間凝聚彼此的認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