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裔菜的逾越
撰文│種籽設計.淦克萍.攝影│種籽設計(《藝術收藏+設計》2020年7月號154期)
樹生──在神話傳說中,哈莫神搖晃大樹,而掉落下來的葉子變成鄒族人類與果實。
喜歡聽故事,特別是那些沒被左腦框住的神話傳說,聽來格外津津有味,特別是原民部落,小孩是用故事餵養長大似的,而且愛做夢,因為許多故事多是從夢境而來,故事娓娓交代了許多族裔的起源、歷史、情懷、價值觀……;場景與角色總和自然環境、動物、植物一同演出。
喜歡好故事,也想將故事說好,有一些習慣、思維、風俗、節與慶、禁與忌……,代代相傳下來形成了傳統,體現在飲食上亦然。食材總是就地取材或其來有自,加工與料理是適地的地景與人文風景,端上餐桌,便承載了生命情感與身體的記憶,不只是家書,家鄉味、族裔菜都成了鄉愁的解方、情感的引線,也是自我認同的培養皿。即便同一種植物食材,不同的加工手藝、料理手路、風味滋味,便為一個族裔獨樹了一面幟。
一件事重複做百千次、連續百千年,又封閉在一個特定人群或地域的範圍中,形成文化與價值,便是傳統,傳統讓地域或族裔的特色有了鮮明的辨識度,一觸及便讓人清楚感受到差異,也許迥然也許幽微,但就是不同,每個族裔都是一個典型,細分到地方,又是典型中的微型。如果形、式或範圍或地點的改變,是打破傳統、逾越了傳統還是消滅了傳統?傳統提供了特色辨識度,但是否也可能成為框限?勒住了創新的孵育、自由的可能性,或迎向新的時代所需的轉型。
想在傳統上「逾越一下」,當然得先在傳統上做足功課、蹲夠馬步,才知道核心是什麼?那條隱然的框線在哪裡?這個逾越才不致走偏、離題,或是原來只是一廂情願的兜圈圈。我想傳統也是有機的,隨時代變遷一直演化下去,但要踩得到根基,又接得上未來,上一步都是傳統、下一步便是逾越、是可能的創新。逾越其實是再撐大傳統的邊際線,讓今天的逾越也成為明天的傳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