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建全與六朝松
甘樂阿舍美術館/2018年8月3日~8月25日
車建全 松 2017 油彩畫布 30×160cm
傳說「六朝松」是古樹中最古老的松樹,樹齡都在千年之上,由梁武帝親手栽種。傳說的真偽,已無從考證,就像圖像與真實壹樣難以分辨,而歷經千年風霜的松樹,見證了歷史的滄海桑田。今日,藝術家車建全,以油畫與影像為媒材,再度描繪出以六朝松為出處的古松,構建華人心目中的「精神圖騰」。 車建全教授任教於廣州學院,同時擔任天津美術學院實驗藝術學院院長,業精於勤的他,習慣以藝術的方式紀錄和表達生活,近日他的個人作品展「六朝松」在臺南甘樂阿舍美術館舉行。
車建全,1967年生於天津,1990年畢業於天津美術學院油畫系。1992年至1996年任教於天津美術學院油畫系,2001年畢業於廣州美術學院油畫系,獲碩士學位。現為廣州美術學院油畫系教授,天津美術學院特聘教授,廣東美術家協會實驗藝術委員會委員,全國高等教育委員會委員。
細細品讀車建全的作品,發現其中流露出的中國古典藝術韻味,卻不失源自個體的獨特體驗,這種源自他個人體會與表達的「風景」顯然壹種空靈的特性。他認為:當代藝術家對古典陣營和傳統政體的反叛已經結束了,作為西方解讀中國當代精神符號的中國面孔也在成為過去,時間在清理這些過去時的時候仍然留戀的把它認為是當下,事實上那是過去二十年的藝術家集體創造的一個神話。這個神話在成為過去。我們對當代藝術的固有理解正在成為過去。在當代藝術通過反抗和破壞競相走向極端的過程中,倒退也是壹種當下的姿態。它有助於我們從所有短期的巨變當中疏離出來,從坐過山車的心跳和幻滅感中疏離出來,不關注眼前,或剛剛過去的二,三十年,而是去感受一個更寬泛的時間概念,個體生命的感受就會更符合常態。
在面對作品時,學者楊小彥先生這樣解讀:畫面的「空」是他所追求的,但是這種「空」絕對不是「空洞」,而是壹種「空闊」。這也就可以說明,車建全為什麽不畫細小的東西,像蘇東坡所說的那樣,不畫「頑空」,不畫樹石溪流,而畫「真空」,畫一種闊大精深的視覺觀感。層層堆疊上去的色層,把簡潔的雲層或天地交接的深度表現得如癡如醉,即充分反映了油畫所特有的魅力,同時又恰如其分地把畫家所感受到的中國古典藝術精神灌注其中。
車建全的油畫與影像同樣呈現出一種安靜的張力,曾經聽他談起關於創作媒介的改變,他認為影像可以和生活更貼近。展覽「六朝松」的影像系列的拍攝地在一座著名的山上,古往今來的人們無數次走在古人行走的路徑上,以詩句解讀風景,而最吸引他的,是山上無時不在的霧氣與松樹的隱顯關係,在以時間為刻度的雲霧飄移中,景物瞬間的出現與消失引起了他對「存在」展開新的理解。僅僅是觀看,像古代人一樣靜觀,即是六朝松系列的緣起,僅僅是去看,去沈浸古松的顯現與隱去對輪回流轉的慨嘆。
車建全 松 2017 油彩畫布 50×60cm
靜如處子,動如脫兔。車建全的作品彷彿就像時光機器,將人帶往深深的遠方,又能迅速讓人找回真正的自己,正如他自己的獨白:在人人堅持自我,不斷快速更新的當下,自我往往是最貧乏的。這種貧乏不同於政體時代的貧乏,而是獨立精神的貧乏。即人格的獨立性,獨立人格是真正的自由精神,也是藝術信念的真正來源。獨立的意義在於能夠讓我們超離當下作出最自由清醒的藝術判斷。因為在物質解放我們的感官的同時,並沒有建立起相應的信念,這是當下所有不安和焦慮,記憶和和失憶的心理根源,倒退是壹種平衡,更是壹種獨立的態度
他的作品透露出了文人的墨韻與書本的卷味,他與「六朝松」的緣就在畫與鏡頭裡,借用杉本博司(Hiroshi Sugimoto)的壹句話:我們和石器時代的人看到的是同樣的海。
車建全 六朝松2 2017 錄像 2分21秒
※本影片恕僅能於台灣、香港及美加歐地區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