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如去殖民、A等於藝術、T是子彥、A成為行動者
何子彥對資料化的影像追問
撰文│黃建宏(關渡美術館館長).圖版提供│Edouard Malingue Gallery(《藝術收藏+設計》2020年6月號153期)
何子彥(Photo: Matthew Teo)
今天正值網路與數據數位技術轉化世界的時刻,面對這時刻的當代藝術,會出現什麼樣的回應與新面貌呢?針對這些問題的思考至今已十年過去了,但這個關乎知識與技術的新局面,在這十年間卻同時面對全球化與全球史中歷史與文化面向的戲劇性變化。
影像的產量與流動,在4G Lte的階段已經遠超過我們觀看與思考的容積,影像成為網路平台與社群間,傳遞訊息和構成認知的有效方法,解析度和傳輸速度形塑著知識生產和認知產生,如果我們沒有適時改變生成認知、處理知識與數據的方法,那麼知識和認知都會在這樣的速度與時間擠壓中形變。然而,當今天數據流量與即時定位即將探入10GHz的頻寬範圍(5G時代),我們與影像的關係會進入「體驗」(即時經驗)與「嵌像」(擴增實境),也因此體感認知與即時閱讀將會成為新的知識生產模式。何子彥的〈東南亞批判性辭典〉(CDSEA)創作計畫雖然不是在5G的時代與環境中進行,卻已經觸及到他對「知識」、「串流」與「定位」的思考。
當何子彥將對於殖民史與地緣政治的關注與探問,導引到大數據、雲端與影像幻境的運算中,虛擬空間與運算技術必要反向地成為「殖性政治」的隱喻,也就是將殖民史、殖性經驗與政治壓迫,放置到科技網絡與技術運作中來理解,包含藝術家通過技術激進地取消個人意識的界線,而將這歷史、文化和認同的問題交付給「無人稱的運算」。換言之,我們甚至可以說何子彥以其東南亞的經驗,讓「無人稱」所變幻出的各種面貌和敘事,成為東南亞的絕佳隱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