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闊回首
利希特畫作的生之湧動與暗流
2020年3月在紐約盛大揭幕的「傑哈．利希特：終究是繪畫」（Gerhard Richter: Painting After All）大展迎來濃濃的告別氣氛，其一，這是大都會博物館在布魯爾分館（MetBreuer）遷出該建物大樓的最後一檔重點展覽，其二，對於今年已屆88歲的利希特而言，這檔展覽也可能成為他在世最大的回顧展。也因為疫情的影響，展覽於3月開幕後僅展出了九天，就一路關閉至7月。利希特展出超過上百件作品，囊括他在各時期嘗試的多元材質向度，如攝影、數位版畫和雕塑，從材質性、概念性和歷史性的繪畫橫跨利希特多產而富突破性的創作生涯，足足占據了展館兩層樓的空間。
在後疫情時代，博物館的存在狀態能提供當前的社會現實什麼指南？觀看利希特創作中的六個十年，或許這位近九旬的藝術家能回應個人於藝術生涯此行所追尋的目的與真義、本質與表現、過程與實踐，以及懷疑和未解，「終究是繪畫」反映利希特60年間對繪畫自始至終的究極探索。
「傑哈・利希特：終究是繪畫」由大都會博物館當代藝術部門策展人希娜．瓦格絲塔（Sheena Wagstaff）和哈佛大學藝術史教授班傑明．布赫洛（Benjamin H. D. Buchloh）共同策劃。在博物館三樓至四樓間，呼應布魯爾分館粗獷主義的建築美學，幾乎如白盒子全景的視野攬勝利希特多元且風格迥異的作品變幻，其中三樓空間展出「比克瑙」（Birkenau）四重奏，為該作首次於北美地區展出，四樓空間展出「凱吉」（Cage）系列，對於一位喜愛用「刮除」（Squeegee）的技法隨機調和畫面顏色、習慣自我質疑創作狀態的藝術家而言，繪製一系列作品致敬約翰・凱吉這位機遇音樂先鋒者應不會使人太過驚訝。六幅畫作拼組成的〈約翰．凱吉〉於2006年創作完成，並展示於第52屆威尼斯雙年展，觀眾可以看到單色油彩畫布下各種因刮除和乾擦被覆蓋的各式破損。
在布魯爾挑高的場地中，按藝術家創作時間軸，觀者得以一覽自早期的攝影繪畫、抽象繪畫、肖像、市景圖，到骷髏靜物畫、版畫、當代攝影、數位複製、裝置等媒材，本次展覽聚焦利希特1980年代以來近20幅抽象繪畫，除了展出許多標誌性畫作，如1965年的「人物肖像」系列、1968年「巴黎市景」系列，此外，88歲的利希特亦在展覽中首次亮相新的玻璃雕塑〈紙牌屋〉（House of Ca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