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也納的狂狷線條
百水遇見席勒
撰文│賴志婷．圖版提供│Leopold Museum（《藝術收藏+設計》2020年8月號155期）
百水1965年作品〈哀悼席勒〉 Friedensreich Hundertwasser, Mourning Schiele, 1965 © The Hundertwasser Non-Profit Foundation, Vienna, Photo: Leopold Museum, Vienna/Manfred Thumberger © 2020 Namida AG, Glarus, Switzerland
「百水遇見席勒：明日想像」（Hundertwasser – Schiele: Imagine Tomorrow）是利奧波德美術館首次全面性地爬梳維也納藝術家百水的創作，今年適逢百水逝世20週年，策展團隊揭開席勒這位於時空設定上本與百水不會相遇的藝術家，如何既深且遠地影響了他早年的藝術創作。
當19歲的青年百水在展覽現場初遇席勒的作品，透過圖錄和檔案認識了不同時空的青年席勒，甚至稱他為「精神上的父親」，然而在繪畫的展現上，卻脫胎於席勒強調線條、素描基底的強烈繪畫風格，並延續席勒對裸體、情色的探索以及超脫肉身的自由，進而對「裸與本質」做進一步的創作明證; 而席勒強調以具張力的不規則線條傳達主題和思想，影響百水在創作晚期以不規則線條打造建築，而無章法的線條形同師法自然，也讓他持續在「人與自然」的關係形式上不懈追尋。
1950年代中期，年僅20出頭的百水開始有系統地研究20世紀的維也納藝術，隨即被當時的評論家稱其「靈動鮮明的用色和富風格的自由形式表現」、「克林姆後繼有人」，百水吸納了維也納分離派的華麗，尤其深入挖掘席勒，他曾公開表示，比起他短暫於維也納美術學院和巴黎美術學院的求學經驗，他與席勒的相遇更像是一種「覺醒」，真正地帶領他成為一位現代藝術家。
1950年，百水有意識地強調其繪畫作品與席勒的關係，若席勒28歲時未因流感而死亡，席勒將是年長百水38歲的父輩，然而20多歲的百水，當時正在研究席勒20多歲的作品，儼然是新的青年遇上舊的青年，亦師亦友。就像跨時空的區域網路一般連上線，青年百水與英年早逝的席勒在創作上的靈思極為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