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捉心頭閃動的靈光
威尼斯佛圖尼宮美術館「直覺的力量」特展
撰文│游騰緯 圖版提供│PalazzoFortuny（藝術收藏+設計2017年10月號121期）
威尼斯佛圖尼宮美術館「直覺的力量」展場空間
對人類來說，「直覺」一直是個未解之謎，作家、藝術家與科學家著迷於探究其為何物，嘗試詮釋直覺的意義。保羅．科爾賀（Paulo Coelho）在其著名小說《牧羊少年奇幻之旅》（O Alquimista）中如此寫著：「直覺是靈魂瞬間沉浸在宇宙的生命中，在那當下，整個人類的歷史都連結在一起，我們可以了解萬事萬物，因為一切都被註寫在那兒。」對美國文論家蘇珊．桑塔格（Susan Sontag）而言，直覺「幾乎與理性同等重要」，而導演大衛．林區（David Lynch）更認為直覺具有強大的能量：「直覺是通往所有事物的鑰匙，繪畫、製片、商業——無所不通。」愛因斯坦也將直覺推崇至極高的地位：「直覺思維是神聖的禮物，而理性思維是忠誠的僕人。我們創造榮耀僕人的社會，卻忘記了那分禮物。」
Marcel Duchamp, L'envers de la peinture, Penna e collage, 1955 ca. Collezione privata
右‧艾呂亞與布列東1931年作品〈精緻的屍體〉
Nusch et Paul Eluard e André Breton, Cadavre exquis, Matita a colori su carta near, 32x25cm, 1931. Collection David et Marcel Fleiss, Galerie 1900-2000, Paris© :Galerie 1900-2000
即便世人已有許多可能的答案，比利時室內設計師艾克塞．維佛特（Axel Vervoordt）仍投入探尋「直覺是什麼」的艱鉅任務，試圖以一場龐大的藝術展覽回答這個問題——「直覺的力量」（Intuition）。此次展覽由佛圖尼宮美術館（Palazzo Fortuny）館長丹妮耶拉．菲列提（Daniela Feretti）與維佛特聯合策展，兩人搭檔已有十年之久。維佛特2007年首次在佛圖尼宮美術館策畫「藝時刻」（Artempo）之後，又陸續推出2009年的「無限」（In-finitum）、2011年的「TRA. 變形之緣」（TRA. Edge of Becoming）、2013年的「塔皮耶斯，藝術家之眼」（T?pies, Lo sguardo dell’artista）、2015年的「比例」（Proportio）。他們的合作展覽與威尼斯雙年展同期舉行，菲列提的藝術專業搭配維佛特的品味與雜糅古今的室內設計，每每碰撞出精彩的火花，使得佛圖尼宮美術館在雙年展時名列藝術愛好者的必訪名單。
坦克雷迪．帕爾梅賈尼1955年作品〈無題〉
Tancredi Parmeggiani, Senza titolo, Tempera su cartone incollato su faesite, 74x107cm, 1955. Collezione privata, Venezia© Claudio Franzini, Venezia
坦克雷迪．帕爾梅賈尼1955年作品〈無題〉
Tancredi Parmeggiani, Senza titolo, Tempera su cartone incollato su faesite, 74x107cm, 1955. Collezione privata, Venezia© Claudio Franzini, Venezia
「直覺的力量」對維佛特來說意義非凡，這次是他最後一次在佛圖尼宮美術館策展，而這個主題則回到他本身在古董買賣與室內設計界闖蕩仰賴的力量──直覺。他的風格並未師承任何學派，也不跟隨任何美學標準，卻能將室內設計的風格與古董質地巧妙地融合。維佛特熱愛古董與藝術品，青少年時期受到母親的影響，期許自己成為一位收藏家。年輕的維佛特購藏銀器、家具、瓷器、繪畫，並且經手古董買賣，年僅21歲便展現其對藝術的敏銳品味與高超的商業頭腦，他當時曾以2400美元購入比利時超現實大師馬格利特（René Magritte）的畫作，轉手以47600美元賣出。進入室內設計界後，維佛特對古董依然熱情滿滿，他以獨到的眼光將來自世界各地的古董融入現代室內設計，成為名人鍾愛的宅邸陳設，作品遍布全球。十年前，維佛特逐漸將室內設計工作室移轉給兒子，回到藝術收藏的世界，實現兒時夢想：「年紀愈大，就愈想要向大家分享自己學到的事物。這就是為什麼我會開始舉辦這些展覽——分享我的經驗。」
左‧阿尼旭．卡普爾2000年作品〈純白闇黑8號〉
Anish Kapoor, White Dark VIII, Fibreglass and wood, 160x160x66cm, 2000. Courtesy the artist
Anish Kapoor, White Dark VIII, Fibreglass and wood, 160x160x66cm, 2000. Courtesy the artist
右‧塞．湯伯利2008年作品〈無題〉
Cy Twombly, Untitled, Oil on paper, relined on canvas, 76x56cm, 2008. Collection Lambert, Avignon
「直覺的力量」是一場工程浩大的展覽。籌備的第一年，維佛特邀請哲學家、科學家、藝術家、音樂家與作家，進行多場對談與創意沙龍，最後才決定主題，接下來再利用一年的時間挑選展出作品。這些作品展現不同地區、文化、世代的藝術家，如何依循著直覺創作，相反地，也透過這些作品了解藝術家們對於直覺的解讀，作品的創作時間橫跨史前、古典、當代，主要聚焦於夢境、心電感應、超自然、冥想、創意、催眠與靈感——直覺宛若頑皮的精靈，隨時都可能出現。
★本文為文章節錄，更多精彩內容，請見2017年10月號121期《藝術收藏＋設計 Art Collection + Design》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