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夢如幻的視覺饗宴
丘爾廖尼斯：在兩個世界之間
倫敦道利奇美術館／2022年9月21日～2023年3月12日
丘爾廖尼斯（M. K. Čiurlionis）被視為歐洲抽象藝術的先驅之一，其作品是立陶宛文化遺產不可磨滅的一部分。丘爾廖尼斯的畫作總是徘徊在真實和幻想世界之間。1907年他以三聯幅的形式創作了〈童話〉，右幅是一位英明的統治者，戴著王冠的他守護著這片土地；中央畫作描繪一隻巨大的鳥飛翔在玩蒲公英的孩子之上；左幅展示一座位於雄偉山巔之上的城堡向著剛升起的太陽，工人們在田野裡辛勤勞動，山上搖搖欲墜的城堡讓人聯想到立陶宛著名的特拉凱城堡，充滿童話般的魅力，崎嶇的山路和太陽灼熱的曲線使城堡看起來備受保護──這是穩定與和平的隱喻。
丘爾廖尼斯 童話Ⅰ 1907 蛋彩紙本 73.3×63.1cm 考納斯丘爾廖尼斯國家美術館藏
Courtesy M. K. Čiurlionis National Museum of Art
音樂訓練與作曲
在更深入欣賞此次倫敦道利奇美術館（Dulwich Picture Gallery）的「丘爾廖尼斯：在兩個世界之間」展覽中的畫作前，我們得先回到丘爾廖尼斯的音樂生涯道路上。1894年在奧金斯基親王（Prince Ogiński）的支持下，丘爾廖尼斯前往華沙的音樂學院學習鋼琴和作曲，師傳波蘭作曲家諾斯科夫斯基（Zygmunt Noskowski）。他在音樂學院一直待到1899年，同時學習了自然科學、天文學、哲學、地質學和貨幣學；在此期間，為鋼琴和弦樂四重奏創作了前奏曲和變奏曲等。直到1904年年初，丘爾廖尼斯非常專注於音樂訓練和創作。他一生創作了四百多首音樂作品，包括民歌和合唱作品，其中有兩百多首鋼琴作品廣為人知，作曲風格經常與俄羅斯作曲家史克里亞賓（Alexander Scriabin）相提並論。丘爾廖尼斯與當時許多在華沙學習的音樂家都獲得高度評價，包含波蘭作曲家蕭邦，但華格納可能與他更接近，因為他們對民間故事、神話與傳說有著共同的興趣。
丘爾廖尼斯 城市 1908 蛋彩、水粉紙本 36.2×31.5cm 考納斯丘爾廖尼斯國家美術館藏
Courtesy M. K. Čiurlionis National Museum of Art
文化興趣和旅行
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是知識大發展的時代，而丘爾廖尼斯做為一名藝術家可說是那個時代的產物。丘爾廖尼斯在華沙的學習範圍遠遠超出了音樂和視覺藝術，他透過大學的講課以及音樂會、戲劇表演、展覽、雜誌和報紙，還有閱讀康德、笛卡爾、叔本華、尼采的書籍，吸收當時歐洲的主流思想，並且對時空幻想理論很感興趣；也常看杜斯妥也夫斯基、托爾斯泰、雨果、愛倫．坡（Edgar Allan Poe）和王爾德的作品，偶爾從《舊約聖經．先知書篇》和《舊約聖經．詩篇》的情感和豐富意象中汲取靈感。此外丘爾廖尼斯藉著旅行欣賞歐洲各地的畫廊和建築，進一步學習歐洲藝術的發展。
丘爾廖尼斯 雷克斯 1909 蛋彩畫布 147.1×133.7cm 考納斯丘爾廖尼斯國家美術館藏
Courtesy M. K. Čiurlionis National Museum of Art
新興的圖象學
1904年丘爾廖尼斯進入華沙美術學院（Akademia Sztuk Pięknych w Warszawie）學習，開始藝術創作的歷程。〈雷克斯〉是為了設計彩繪玻璃窗所繪製的作品，丘爾廖尼斯參考圖象學中可以追溯到14世紀的「沉思的基督」（也被稱為「遇難中的基督」）來進行詮釋。同期作品如〈早晨〉和粉彩畫系列「葬禮交響曲」等，無論是黎明、日落、月亮還是手持蠟燭的微妙光芒，皆能看到丘爾廖尼斯將對色彩和光的興趣結合在一起。更重要的是，這些作品初步反映出丘爾廖尼斯非常個人化的想法，以及他如何詮釋「雷克斯」──Rex在英文意思是國王、上帝、全能的創造者、保護者。在作品中，丘爾廖尼斯回歸符號和形狀，讓觀眾能夠本能地感受他的畫作。（全文閱讀574期藝術家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