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性做為關鍵詞？──荷蘭國家博物館的機構實踐

女性做為關鍵詞？

荷蘭國家博物館的機構實踐

 

　女性藝術家與她們的創作長久以來在主流藝術史敘事中隱而未現，自從琳達．諾克林（Linda Nochlin）1971年發表〈為何沒有偉大的女性藝術家？〉一文逾五十年後，到了2021年，由塞西莉雅．阿萊馬尼（Cecilia Alemani）擔任第五十九屆威尼斯雙年展總策展人──歷史上第一位肩負此重任的義大利女性──所策畫的「夢的乳汁」，參展的兩百一十三位／組藝術家中女性人數佔90%，也是第一次參展藝術家為女性與非二元性別者的比例遠高於男性，同時，該屆最佳藝術家金獅獎和國家館金獅獎分別頒給美國非裔藝術家西蒙妮．利（Simone Leigh）與代表英國館參展的非裔藝術家索尼婭．博伊斯（Sonia Boyce），榮獲終身成就金獅獎的則是來自德國的卡特琳娜．佛瑞西（Katharina Fritsch）與來自智利的塞西莉亞．維庫尼亞（Cecilia Vicuña），雙雙由女性藝術家獲得，也成為威尼斯雙年展成立超過百年來的首例，均為本屆雙年展賦予藝術史新的、多樣且細緻的敘事與路徑。

     

　同樣是在2021年，阿姆斯特丹荷蘭國家博物館自3月起新增館藏朱迪絲．萊斯特（Judith Leyster）、赫希娜．特．博爾（Gesina ter Borch）、瑞秋．魯伊西（Rachel Ruysch）的作品陳列於榮譽畫廊（Gallery of Honor）成為常設展出，與林布蘭特、維梅爾、法蘭斯．哈爾斯（Frans Hals）等17世紀大師的繪畫名作並置一堂，而這是榮譽畫廊在歷史上首次展出女性藝術家的作品，館方以此頗有宣示意味的舉措指稱其目的「志在彰顯荷蘭文化史中隱沒的諸多女性」；並從審視自身所坐擁的一百多萬件典藏品開始，自省：女人們如何影響了荷蘭的歷史？她們遺留給後人的人文精神遺產在何種程度上能體現在館藏中？面對這樣的大哉問，荷蘭國家博物館啟動一系列研究計畫與活動（預計至2026年），期能將女性敘事融入藏品和展示中，增加對女性的關注，以完善更全面的歷史敘事。而除了重新檢視館藏作品的女性敘事，館方也持續購藏女性藝術家的作品，並以女性為主題舉辦展覽，向公眾呈現相關研究的成果。荷蘭國家博物館在2022年3月8日國際婦女節以「荷蘭國家博物館的女人們」（Women of the Rijksmuseum）研究計畫團隊之名舉辦第一屆專題討論會「博物館中的女人：最佳實踐」（Women in the Museum: Best Practices），主要討論將性別敘事融入博物館場域的新猷做法；今年3月7日舉辦的第二屆討論會「博物館中的女人：碎裂的天花板」（Women in the Museum: Shattered Ceilings），更著重在博物館如何以更具包容性的思維因應變革來消弭不同觀點之間的藩籬，分以三個主題「仰視：模範角色」、「不為人知的歷史：性別問題」、「房間裡的大象：品質」，集結九位歐洲與美國的博物館策展人和研究員進行探討。以上均顯示荷蘭國家博物館執行該項計畫於典藏、展示、研究、教育上付諸實行的面向。

   

　荷蘭國家博物館做為國家級的博物館機構，且無疑也是一座國際級的博物館，「荷蘭國家博物館的女人們」研究計畫看似從國族文化和性別為主要範疇的藝術史框架出發。自該計畫啟動兩年以來，就目前館方公布已達成的指標事項，直至今年3月已徵集十七件女性藝術家的繪畫和三件雕塑作品進入永久典藏，包括查莉．多洛普（CharleyToorop）、薩爾．德．斯沃特（Saar de Swart）和泰蕾茲．施瓦茨（Thérèse Schwartze）等荷蘭藝術家的作品，此外，也可以看到19世紀的荷蘭畫家蘇澤．羅伯森（Suze Robertson）的〈Pietje─閱讀的女孩〉（私人長期寄藏）、美國蝕刻師與攝影師伯莎．艾弗琳．賈克斯（Bertha Evelyn Jaques）的〈樹葉黑影照片〉、法國作家喬治．桑（George Sand）的〈科芒特里附近的煤坑景觀〉。至今舉辦了三檔女性藝術家／女性主題展覽：去年度夏日戶外雕塑展覽「黑普瓦絲在荷蘭國家博物館花園」；延續至今年上半年的「紙上女性」展出荷蘭國家博物館版畫室收藏的七十件精品，「伊瑪．布：藝術＋書籍」聚焦知名荷蘭當代書籍與平面設計師伊瑪．布（Irma Boom），呈現她結合藝術創作和書籍設計的作品；而2021年11月在廿四小時免費開放參觀的荷蘭國家博物館史基浦機場分館（Rijksmuseum Schiphol）推出長一年展期的「女性力量」展，展出館藏17世紀至19世紀的重要歷史女性肖像繪畫與女性藝術家的真跡作品，如瑞秋．魯伊西和科妮莉亞．范德邁恩（Cornelia van der Mijn）的花卉靜物、戈弗里德．夏爾肯（Godfried Schalcken）作的兩幅女性肖像等。
　除了展覽之外，館方也透過其他原有的教育推廣傳播途徑讓更多觀眾得以接觸透過研究計畫發現的成果。（全文閱讀580期藝術家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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