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無處不戰鬥,關於「戰鬥之城.終」
撰文│古碧玲.攝影|汪正翔.圖版提供│北師美術館(藝術收藏+設計 2024年8月203期)
張立人於北師美術館「戰鬥之城.終」現場組裝模型
攝影│汪正翔
在「戰鬥之城.終」展出之前,張立人已經不是一個籍籍無名的視覺藝術創作者,從國立台灣藝術大學到進入台南藝術大學造形所,研究所還未畢業就是台灣藝術界幾個重要獎項的常勝軍,像2009年他拿到高雄美術獎首獎、臺北美術獎首獎、第7屆桃源創作獎首獎等3座大獎;2010年入圍第8屆台新藝術獎。這些輝煌紀錄似乎無助於他順遂地行走於藝術創作的道路,他賃屋於新北市永和5坪大的步登公寓裡,著手構築起「戰鬥之城」。
事實上,電影拍攝的美術團隊也根據劇情的需要,常常搭建虛擬城市,像日本淡路島就有一座常設的「哥斯拉博物館」,透由與負責哥斯拉電影特效藝術的東寶視覺藝術株式會社合作,展示電影中的立體模型,讓觀眾彷若置身於其中電影場景裡。電影團隊通常是具有明確的目的性,講究時效且務必要精確地繪製創造與組件,但張立人的創作心路歷程是一種自己與自己對話的過程,時間的效率反倒不是最重要的,就像他自己說幼年讀《西遊記》時,就想著為什麼孫悟空不直接翻觔斗雲去西域把經書取回來?神通廣大的佛祖為什麼不乾脆就把經書交給唐三藏就好?或許經書是一個介質,打開時間綿延的修行,才能內化成自己的一切,讀者們讀完通本《西遊記》之後,誰在意那本經書到底寫了什麼?
北師美術館「戰鬥之城.終」展場空間
攝影│汪正翔
張立人選擇以獨立製作的方法,表面看起來是飽受時間向度的折騰,就像神力蓋世的孫悟空不斷被緊箍咒折磨,經常被師父誤會並加以懲罰,永遠逃不出如來佛的手掌心;但走到西域時,齊天大聖已脫胎換骨,不再是石頭蹦出來的潑猴了。「戰鬥之城」也許是張立人命定要取得的經書,透過創作摸索,不斷地嘗試錯誤重來,直面困境的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