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納與創新的藝文古城
米蘭的璀璨群星─從大教堂建造廠到二十世紀運動的藝術交岔路口
米蘭義大利畫廊/2024年11月23日~2025年3月16日
義大利畫廊(Gallerie d'Italia)在米蘭的分館位於斯卡拉廣場(Piazza della Scala),由三棟歷史宅邸合併,常設展主要陳列米蘭19世紀的繪畫,同時舉辦特展。米蘭在許多人的印象中常屈居於佛羅倫斯、羅馬及威尼斯之後,此次特展「米蘭的璀璨群星—從大教堂建造廠到二十世紀運動的藝術交岔路口」試圖平反這種觀點:縱使米蘭不斷受到「外來」影響,它仍然不斷接納並創造,一步步發展成義大利重要的藝文城市。展覽分為十個展區,訪客需要耐心依序走過米蘭數百年間的藝術與城市發展史,從米蘭大教堂(Duomo di Milano)的興建開始,探索文藝復興、巴洛克、新古典主義和浪漫主義風潮下的米蘭,最後以20世紀現代藝術作結。

博納迪諾.盧易尼〈聖家庭、聖安妮與聖約翰〉(右)於展場一景
(Photo: Roberto Serra)
文藝復興的貴客
米蘭大教堂自1386至1387年開始興建,工程橫跨米蘭歷史數世紀。其最初的風格受到北方歐洲建築的哥德式風格影響,運用彩繪玻璃與石雕裝飾教堂。不僅如此,米蘭也是一座容納外來思潮的城市,從義大利其他城市而來的兩位貴客—來自佛羅倫斯的達文西與羅馬建築師布拉曼特(Donato Bramante)—主宰15世紀晚期米蘭的文藝復興。1482年達文西前往米蘭向當時的領主盧多維哥.史佛薩(Ludovico Sforza)毛遂自薦,展出的自薦信中羅列他的諸多才能,包括築橋建壩、攻城造船,最後才提及他的雕塑、建築與繪畫技藝。展覽也展出達文西水利設施的設計草稿及花卉習作。然而盛景不常,1499年盧多維哥.史佛薩逃往茵斯布魯克(Innsbruck),米蘭納入法國領土,達文西和布拉曼特也離開了這座城市。達文西為米蘭留下的不僅是舉世聞名的濕壁畫〈最後的晚餐〉,他的風格在米蘭也有著深遠的影響:承襲達文西最著名的畫家是博納迪諾.盧易尼(Bernardino Luini),他擅長運用暈塗法(sfumato)為人物塗上柔和的陰影,營造神祕、朦朧的氛圍。19世紀畫家朱塞佩.迪奧提(Giuseppe Diotti)的〈盧多維哥的宮廷〉描繪米蘭文藝復興的宮廷:這位偉大的統治者與妻子碧雅特麗切.德斯特(Beatrice d’Este)坐在長椅上,在他們左側蓄著絡腮鬍的男性是藝術天才達文西,他正在解釋自己的想法。戴紅帽的樞機主教是盧多維哥.史佛薩的兄長阿斯卡尼奧(Ascanio Sforza),在他身後與一名修士辯論的則是布拉曼特。

米蘭大教堂的中世紀彩繪玻璃與雕塑於展場一景
(Photo: Roberto Serra)
巴洛克的大主教收藏家
在17世紀這個反宗教改革的時代,米蘭藝術大致上由米蘭大主教及樞機費德利科.波羅米奧(Federico Borromeo)引領,他在羅馬時結識保羅.布里爾(Paul Bril)與老揚.布魯格爾(Jan Brueghel the Elder),並在他創立的盎博羅削圖書館(Biblioteca Ambrosiana)中收藏許多兩人的風景畫與靜物畫。展場中一件聖水缽(acquasantiera)是波羅米奧將宗教與風景藝術愛好結合的證明:其中鑲有聖母與耶穌的肖像,還有四幅布魯格爾繪製微型的風景畫,包含描繪《聖經》的場景,展現布魯格爾的繪畫天賦。

塞巴斯蒂亞諾.里奇 海克力士與涅索斯 約1696 油彩畫布 264×194cm 英國私人藏
17世紀後期至18世紀的威尼斯共和國(La Serenissima)的藝術向外輸出至歐洲各地,在洛可可時代的宮殿內可見賈姆巴提斯塔.提也波洛(Giambattista Tiepolo)和塞巴斯蒂亞諾.里奇(Sebastiano Ricci)的壁畫。米蘭時常成為這些畫家離開義大利半島的前哨站。男爵切薩雷.帕賈尼(Cesare Pagani)是學者最近發現的一名藝術贊助者,他也是哈布斯堡宮廷的外交使者,來往於帕馬(Parma)、維也納、馬德里各地,並將里奇從帕馬帶到米蘭。里奇帶有戲劇性的〈海克力士與涅索斯〉為米蘭帶來新的藝術潮流。另一位米蘭本土畫家安德烈亞.蘭札尼(Andrea Lanzani)也畫過相似的題材,在畫中亦能見到他延續里奇注重的人物肌理與動態的人物姿勢。同時,里奇和熱那亞畫家亞歷山德羅.馬尼亞斯科(Alessandro Magnasco)也繪製另一種尺寸較小且筆觸鬆散、充滿動態感的畫作,與大幅油畫形成對比。
(全文閱讀598期藝術家雜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