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格權力結構的迴送帶

你掌握了多少實現自我意志的能力？妮可．艾森曼（Nicole Eisenmann）、通寧．施馬樂（Toni Schmale）與查德威克．藍塔寧（Chadwick Rantanen）以不同面向的時代創作語彙，在維也納分離派美術館（Secession）三個樓層各展美感，探討個人在社會中的定位與權力結構中的關係。

●機制與合法性──誰在縱慾喧囂？
　進入一樓展廳，一只從畫中探出的亮晃晃手槍，直抵觀者眼前。這一幅幾乎讓人聯想到美國募兵政治宣傳海報「山姆大叔需要你」的油畫〈射擊手2〉，以近乎幾何抽象的大塊對比色彩視覺，直白呈現暴力。這件作品是出自2017年在敏斯特雕塑展中，以巴洛克式噴水池驚豔觀眾的艾森曼之手。1965年出生於法國的艾森曼，混種傳統的繪畫方式以及流行文化與地下另類腔調，在紐約建立了她夢遊般獨具一幟的創作風格。她以連續劇式的情節與象徵性角色的重複性寫意敘事，諷刺針貶時事。在辛辣的日常觀察與默語般的圖像中，將私密性與政治性一同呈現，藉由在權力關係中無恃無力的個人感慨獨白，探論慾望與資源掌握使用的失衡現象。

●身體性別與運作功用──慾望的延展
　往地下室繼續探尋。一道兩側空無一物的狹窄過道，引導我們進入施馬樂的空間。這道長廊，其實是施馬樂擅長以建築性介入的作品〈通道〉。藝術家有意識地捨棄偌大的展覽空間，只為讓觀眾無意識地追隨動物性本能直覺而直向前行，無法迴避地被掛吊在通道盡頭牆面上的作品〈雙槓練習〉吸引。藉由這件雕塑作品如把手式輔助運動器材的型態，以及如身體寬窄的尺寸，藝術家啟動觀者介入互動的慾望，步入她所打造的遊戲場域之中。

妮可．艾森曼2017年作品〈政治家的紀念碑〉

●保護或囚禁？花紋樣態背後的個人
　美國藝術家藍塔寧以作品探問在資本主義作用的物質慾望下，身體最基礎的功能、需求與定位。他以交易過剩的物質與工業材料，作為藝術概念的訊息媒介，讓材質作為物件雕塑作品的基礎元素。他經常將二度空間的圖像謄印在三度空間的空間表面上，讓物件承載這些看似伏流、卻在經濟系統具有指涉意義的符號圖像。在過多排列與錯綜失調的美感風格交疊下，藝術家嘗試導引出物件最單純的基本功能與機械作用。他具詩意美感的作品，對於經濟體系下的現代物質交易以及慾望權力加以影射，並對在這框架下的個人主體性展開探討。

●反烏托邦與慾望：顯性的指向
　世代情感的無奈以及囚禁墮敗，在短暫停格的關注下被藝術家所具體呈現；慾力引向的災難衰敗困境，則在時代現象中，被具象化地加以回溯探討。不同世代與地域的藝術家們，在這裡追尋的不是烏托邦，而是暫停隨波逐流，以對真實世界現象提出反省批判。在合法性與自由的相乘相斥中，力求改變個體在權力決策中的缺席，以另一種尋求改變的慾力，共同探索讓社會合理運行的法則。

左上．通寧．施馬樂2017年作品〈通道〉（前景）與〈雙槓練習〉（Photo: Sophie Thun）
右上．通寧．施馬樂2017年作品〈雙槓練習〉（Photo: Sophie Thun）
下．通寧．施馬樂2017年作品〈熱熱熱〉（Photo: Sophie Thun）

★本文為文章節錄，更多精彩內容，請見2018年01月號124期《藝術收藏＋設計 Art Collection + Design》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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