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像影響
音像藝術的台灣切片
接收、擴大和調變所有物體振動之頻率,我們明日將能夠聆聽鑽石與鮮花的呢喃──如同我們今日所傾聽的海與森林之歌。──馬里內諦(F. T. Marinetti)與馬斯納達(Pino Masnata),〈未來主義廣播宣言〉,1933
音像藝術在台灣的發展
「聲音」這個創作媒材,在台灣的創作者中,一直很少被當作主軸發展的脈絡,即使是利用具象的聲音素材,比起視覺構成,聲音還是一種絕對抽象的狀態,於是開始有創作者利用其他媒材,與聲音交互作用,例如音像藝術(Audio-Visual Art)。2005年,在台北市立美術館舉辦一檔與聲音相關、以「生活替換:聲波頻率」為主題的展覽「異響:國際聲音藝術展」,是首次以聲音做為主體的展覽發生在公立美術館的場域。因緣際會下,我在這檔展覽擔任布展助理人員,負責音像作品類別的作品架設。這是我初次接觸音像藝術這個創作媒材,也至此得知除了錄像作品之外,聲音與影像也可以相互成立、甚至由程式產生,而不單只是在台灣以身體行為或錄像出發的脈絡。
玩劇島小劇場「噪流零肆」現場一景(攝影:王淳俐)
後來歷經「失聲祭」、「超響」、「混種現場」,到去年在國立台灣美術館(以下簡稱「國美館」)的展覽「聯覺共振」、空總台灣當代文化實驗場(以下簡稱「C-LAB」)的系列工作坊「CREATORS A/V衝刺班」,我從一開始的觀者,到創作者,進而演變成策畫者;在創作方面,我也從個人創作、組團,甚至發行唱片、接觸市場。在這過程中,台灣的實驗音像創作也從每個月一次的「失聲祭」,到每年一次的「超響」,以及在「超響」停止舉辦之後所接續的「混種現場」,日益蓬勃發展,新舊創作者不斷投身其中,讓音像創作的基數不斷擴大。眼看這個類別的場景逐漸成形、即將演變成產業之際,卻又在近兩年開始萎縮,盛況不若往日。這當中的轉變,除了大環境與資源分配策略的變因,在創作者培育與獎勵的面向,也有所轉變。
LTG劉庭均於空總台灣當代文化實驗場「噪流實習vol.1」演出一景
(攝影:陳彥齊)
能夠同時駕馭兩種不同媒材的創作者原本就稀少,於是在音像創作這個範疇裡,逐漸產生分工合作的團體趨勢。以自身為例,我與姚仲涵組成的「HH」,由姚仲涵主司聲音,我負責架構視覺,並讓兩者相輔相成、互相影響。在「HH」創作與發表的過程中,我們依循過往的脈絡,從小場地到大舞台,歷經藝術場合與商業演出;接著發表專輯,試圖打入音樂市場,邁向產業,卻發現我們原本棲身的場景,正在慢慢凋零。
涅所開發NAXS corp〈XR-XATA躰-01〉於國立台灣美術館「聯覺共振」展場一景
(圖版提供:國立台灣美術館)
有鑑於「超響」與「混種現場」停辦之後,因缺乏中大型展演機會,使得後進音像創作者的增加數量也不如以往,產生斷層,我於是申請了國美館的「數位藝術策展案」,在數位藝術方舟(現已撤除)舉辦展覽「聯覺共振」,並開設「TouchDesigner音像藝術工作坊」;另外亦邀請參展藝術家於台中玩劇島小劇場參與「噪流零肆」演出,同時申請進駐C-LAB,與藝術家王連晟、王新仁一起在「A/V衝刺班─實驗聲音影像推廣計畫」規畫一系列關於音像創作的工作坊與講座,並於工作坊尾聲舉辦「噪流實習vol.1」,讓學員有成果發表的機會。
Kezzardrix(神田龍)+Yaporigami(宮下悠)〈tilted〉於國立台灣美術館「聯覺共振」展場一景
(攝影:葉廷皓)
音像藝術的獨特性
聲音與影像的結合, 可以追朔自華格納(Richard Wagner)提出的「總體藝術」(Gesamtkunstwerk)概念,認為藝術的知覺行為會將所有感覺指向一個總體經驗。而在數位時代,隨著電腦軟硬體的進步,將聲音與影像這兩種時基藝術(Time Based Art)共時化已經是相當普遍的技術,但該怎麼同步、不同的素材需要什麼樣的規則好讓彼此產生關聯,甚至不同型態的資料之間如何轉換,則仰賴藝術家定義與操作這些媒材。(全文閱讀530期藝術家雜誌)
【七月專輯│聲音×影像藝術感知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