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女性藝術家的教育──東京國立西洋美術館「現代女人─增添芬蘭藝術風采的女性藝術家們」

解讀女性藝術家的教育

東京國立西洋美術館「現代女人─增添芬蘭藝術風采的女性藝術家們」

 

　東京國立西洋美術館現正推出的「現代女人―增添芬蘭藝術風采的女性藝術家們」，是日本與芬蘭建交一百週年紀念展，也是日本首次關注芬蘭獨立期間之女性藝術家的展覽，企圖呈現傑出女性藝術家如何為芬蘭現代藝術帶來創新。芬蘭一直是提昇女權的領導國家，近年其設計與建築在全球漸受歡迎，但藝術發展卻鮮為人知。此展提供千載難逢的機會，讓參觀者能深刻了解芬蘭藝術文化的不同層面、歷史脈絡，以及過去一百年間性別平等如何在芬蘭藝術界體現。赫爾辛基阿黛濃美術館（Ateneum Art Museum）安排七位女性藝術家，透過九十餘件作品，包含油畫、雕塑、素描與版畫，展現她們畢生追求藝術表現的成就。

 

民族主義與女權主義的思潮
　19世紀末至20世紀初，正逢歐洲民族主義興盛、國家主體意識抬頭的階段。於此同時，明娜．康特（Minna Canth）是芬蘭最著名的女性社會運動者與作家，其文學作品多著墨於爭取女性權利與社會正義。如此的歷史脈絡下，芬蘭在1906年成為歐洲第一個開放女性參政的地方；1917年，芬蘭正式脫離俄羅斯帝國成為獨立國家，不但徹底改變芬蘭婦女的社會地位和角色，也一併影響藝術界的女性教育與發展。芬蘭女性至1873年開放就讀大學，然而第一所藝術學校「芬蘭美術學院」自1848年成立以來，便提倡性別平等教育，女性能獲得獎學金出國留學，被鼓勵在國際舞台上進行研究與創作，成為專職的藝術家。

 

芬蘭藝術界的女性先驅者
　展覽一開始介紹最重要的兩位芬蘭女性藝術家先驅：瑪麗亞．維克（Maria Wiik）與荷莉安．絲吉爾貝克（Helene Schjerfbeck）。她們都曾留學巴黎，深受現實主義與自然主義的影響，晚期才轉變成注重內心世界的象徵主義描繪風格。

   

　瑪麗亞．維克於1870年代前往巴黎朱利安藝術學院留學，師從擅長描繪歷史場景的托尼．羅伯特―弗勒里（Tony RobertFleury）。雖然她於1880、1890年代因肖像畫創作大受歡迎，但其傑作多為自然主義與現實主義的風景體現，例如在芬蘭、法國的寫生畫。〈划船的女子，寫生〉便是經典之作，女子愉悅自在的神情、划船的動態感、風和日麗的場景，皆被她熟稔的油畫速寫技巧所捕捉，儘管是小尺幅作品，但其視覺力量卻是此次瑪麗亞．維克展出作品中最強大的。

   

　接著，來到荷莉安．絲吉爾貝克的展區。荷莉安．絲吉爾貝克是芬蘭最顯赫的現代派畫家之一，據說其繪畫天分在十一歲時便被認可。她於十八歲時到巴黎克拉洛西美術學院（Académie Colarossi）學習，更環遊歐洲、向大師學習，吸收彼時法國藝術的精華，因此不難理解她為何能成為芬蘭最重要的女性藝術家。荷莉安．絲吉爾貝克爾後在任教芬蘭美術學院的十年間培育不少後進女性藝術家，在芬蘭藝術史中有極崇高的地位。20世紀初荷莉安．絲吉爾貝克隱居休養，專注投入藝術創作直到生命結束，這段期間創造出個人標誌性的極簡風格，其作品確實也是整檔展覽中最出眾的。她擅長描繪各種社會階層，而最有趣的是藝術家也從國際雜誌、藝術書籍中找尋靈感，當然，她尤其熟悉巴黎的時尚潮流，所以觀者若仔細欣賞展品時，能發現畫中女性衣著都頗具設計感。做為此次展覽的主視覺、荷莉安．絲吉爾貝克的代表作〈占卜師（穿著黃色洋裝的女子）〉，以極簡色塊、俐落筆觸描繪出優雅具巧思的洋裝，完整體現藝術家畢生致力發展的創作風格。

   

　20世紀初於芬蘭掀起色彩革命的藝術家艾倫．勒絲萊夫（Ellen Thesleff），其作品是現場最令人耳目一新的。她在克拉洛西美術學院留學時，專注於象徵主義形式的創作，多以灰色、深棕色為基調繪製內省式人物；1906年，她接觸到康丁斯基的作品後一改繪畫風格，以大膽、鮮豔的色彩與筆觸創作多件風景畫，如罕見的大型作品〈裝飾的風景〉便是相當吸睛之作，展場中可見許多人於畫前駐足許久，可能係因畫中枝繁葉茂的樹木充滿生機，彷彿活出了畫框，非常靈動；又或由於畫面具有一種強大的魔力，將觀者拉進畫中，和女子一同感受夏日的美麗與歡樂，是件充滿生命力的傑作。艾倫．勒絲萊夫自始至終未隸屬任何畫派，一生致力於創新自身繪畫，獲得極大肯定。（全文閱讀532期藝術家雜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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