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藤若冲的自然觀照
「動植綵繪」與《玄圃瑤華》的繁複色形
撰文│黃士誠.圖版提供│Petit Palais(《藝術收藏+設計》2018年10月號133期)
左 伊藤若冲 動植綵繪─群雞圖 絹本著色 142.6x79.7cm 1765以前 宮內廳三之丸尚藏館 中 伊藤若冲 動植綵繪─南天雄雞圖 絹本著色 142.6x79.9cm 1765以前 宮內廳三之丸尚藏館 右伊藤若冲 動植綵繪─老松白鳳圖 絹本著色 141.8x79.7cm 約1766 宮內廳三之丸尚藏館
2018年是日法建交160週年,也正好是日本歷經鎖國向西方開放、東西文化相互激盪的明治時期屆滿150週年。作為文化年主題「日本主義2018:靈魂共振」(Japonismes 2018 : les âmes en résonance)的活動之一,巴黎小皇宮舉辦的「若冲」展,是伊藤若冲(1716-1800)的代表作「動植綵繪」連同〈釋迦三尊像〉作品,在歐洲的首次完整呈現。
江戶時代活躍於京都的若冲不僅以細緻的描繪創作色彩豐富的作品,也以即興筆觸繪製表現幽默的水墨畫,其獨特的畫風在江戶時期大放異彩。原本寄進給京都相國寺的「動植綵繪」系列畫作,因明治初期「廢佛毀釋」的影響而陷入困境的相國寺,將此作獻給皇室(當時為宮內省)而獲得1萬兩,藉以維持寺院運作與促成現代化復興。
「釋迦三尊像」系列的中幅是釋迦如來,右幅是象徵智慧的文殊菩薩,左幅是象徵德行的普賢菩薩,若冲畫作的原型是傳至東福寺傳張思恭的古畫〈釋迦三尊像〉(中幅現藏於克利夫蘭美術館,左右幅現藏於東京靜嘉堂文庫美術館)。因為古畫經年褪色與損傷的關係,若冲以鮮豔色彩與量感,加上自身感覺重新摹繪。現在位於相國寺法堂本尊的〈釋迦如來坐像〉的脇侍是阿難、迦葉二尊者,室町時代創建的相國寺則是釋迦、文殊、普賢三尊者,可見當時若冲寄贈的時代背景。
「動植綵繪」系列共有30幅作品,這些濃彩大幅花鳥畫組合的製作與寄進相國寺的發願,根據推測為若冲從家業退隱不久之後,可能出於身為長男的責任感,供奉兩親「永世追薦」,也就是祈願永代供養的作善行為。